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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次见面

初次见面

周六,上午7.45,阳光正好。

“喂,小杉,我,我好紧张啊。”我望着调试着钢琴的他,颤巍巍的说道。

“紧张啥啊,不就是端盘子送水吗?我一天都坐在这里被人盯着都不觉得的有什么,不然我们来换换位置?”他的声音传了过来,让我很不舒服。

“能一样吗?你这个都多长时间了?我、我可是第一次做这个,你就不能随便的安慰下我,给我点鼓励吗?”皱了皱眉,我不满的说道。

“我可没有记得拜托过你来帮忙啊,小艺同学。”

“你、你怎么可以这样,我好心过来帮忙,你一点感激都没有?”

“我可没有钱发给你啊。”

“你把我当什么人啊,我不要钱!”我愤愤望着他,他却一脸的无所谓。

“行了,行了,别闹了,马上开店了,小艺既然来帮忙了,那就得做好工作哦。”莲姨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,我转过身,她正站在吧台那里一脸微笑。

莲姨今天穿着一身的白色裙子,俨然没有一个看店老板娘的形象,她的心始终保持在年轻状态,这让我很是羡慕。

我和莲姨对视了下,我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。

我们都刻意回避了那天的话题,虽然这件事情很让人感到无奈,但是我不知为什么心里却依然有一丝窃喜,因为这是除了他的家人和医生外,只有我知道的事情,也就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,这样来说,我可以算是他特别的人,不是吗?

可是我没有勇气多问他一句任何病情。我无数次在网上搜索了FOP,发现并没有明确治愈的案例,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。“进行性肌肉骨化症”,症状通常在20岁之前出现,会在肌肉、韧带及其它组织中长出新的“骨头”,这些骨头长得越多,患者的行动就越艰难,严重者甚至会长出一个多余的“骨架”。

我不知道他进行到了那个阶段,我不敢想象,我没有勇气。我想微笑着和他一起和担心他无法明确治愈,可能危及性命的疾病这两种冲突的感受,让我心中一直有一股无法述说出的情绪。

正在我胡思乱想这些的时候,门铃声响起了。

“换,欢迎光临,请随便找个位置坐下。”我急忙走过去,挤出一个自认为最为阳光的笑脸,唉,好羞耻,我在心中暗想到。

客人点了一杯卡布奇若以及一些甜点,我在点餐机器上摆弄了好久。

“噗...”我听到了呲笑声,回头望去发现牧杉真嘲笑着我,表情一脸微妙,我瞪起眼睛,回给他生气的目光,他回过头,不在理我,弹起了钢琴。

陆陆续续的客人多了起来,咖啡店也变得忙活了起来,我穿梭在各个人群之中,渐渐熟练起了操作,淡淡的橙香传入鼻息中,阳光中泛着一丝丝白色的飘絮,柔和着他的钢琴音,让我不禁的怔在原地。

“啊,不好意思,一杯黑咖啡以一份黑森林。”忽然耳边传来一道轻柔而干净的女声,打断了我的发呆。

“啊,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是黑咖啡和黑森林蛋糕是吧,请问要咖啡要加糖吗?”我急忙向眼前的这样女性因为的发呆而向她报以歉意。不经意间的微微抬头,坐在面前的女性大概23、4岁的样子,短发到肩,白色纺织的线衣上面围着一条浅灰色的围巾,虽然已经如春,但是这个时间围上围巾也是合理的。

“嗯,不要加糖,谢谢。呃...”她稍微的顿了一下,直直的看着我,似乎有点惊讶,接着望着我“冒昧问一句,你是新来的吧?其他的店员可是都知道我的习惯的,哈哈。”

“是,是的,不好意思,你的用餐马上就到。”我涨红了脸,急忙转过身跑向后台,平复自己的心情。

“呼...呼...”靠着厨房前面的墙,我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,真的好险,差点就被发现失态了。

“......”

真是个怪人。我在心里这样想到,年轻的女孩怎么会吃黑咖啡,尽然连糖也不加,真的喝的下去吗?

“12号的餐已经好了。”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厨房忽然传来声音,我急忙走了过去,端上餐盘,准备给那个怪异的姑娘送过去。

“咦,人呢?”我走了过去,却并没有见她在餐桌上坐着,环顾四周,忽然在钢琴边看到了她,正盯着小杉弹奏。“这...”一股莫名的心情忽然窜了起来,我将她的用餐放在她的桌上,向她走去。

“小天才,看来你的琴声也没多大涨劲嘛。”慢慢走近他们,忽然那个女孩的话语传入了我的耳朵。

“小天才???”怎么回事?这怎么好像打情骂俏啊,我心中的感受越来越明确,快速走了过去,对着她说道:“客人你好,你的餐已上好了。”

“哦,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她没有回头,依然盯着小杉。

“客人你不用餐吗?咖啡凉了的话会更加的苦的。”我不打算离开,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她说道。

“啊?”她似乎有点惊讶,转过头来。盯了我一会,忽然嘴角泛出笑意。

“我是他的好朋友,想多听听他弹琴。”她忽然从口中冒出一句惊言,我愣在原地,很久没有反应过来。

“好...好朋友??”顿了一会,我惊讶的叫了起来,小杉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好朋友了?我怎么不知道。

“好了,别闹了,曾老师你别开我玩笑了,小艺,她是我的钢琴老师。上个星期在医院看见了我们。”小杉忽然开口,语气中带着尴尬。他望了望我的身后,我顺着目光回头,发现他的母亲正微笑看着我们。应该是认识的吧。

“哈哈,牧杉同学,你这样可多没有趣啊。”被称为他的钢琴老师的女性,笑着打了小杉的肩膀,我望着她,心里有一股怪异的感觉。

“你好,我是这位天才同学的钢琴老师,曾两仪。”她笑了笑,爽朗的说道。

“你,你好,我叫林小艺,是...是...”

“我知道,是他的青~梅~竹~马~嘛。”她拖着长音,一脸的打趣着我。

我转头盯着牧杉,什么人嘛,什么都给别的女人说。

他摸了摸头,讪讪的笑着。

“想好了吗?让我带你去寻找琴声里的童话和幻想,那可是很有趣的哦。”她望着牧杉,眼神温润。

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小杉微微摇头,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一丝退缩。

“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?什么童话幻想啊”我站在原地,心中悄悄的想着,眼前的这个女性,一股莫名的危机在心中升起,又被我死死压下。

在想什么呢?我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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